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蘋論:貪污理所當然的文化

2011年 07月09日

海關貪污案如果認真調查,一定像滾雪球,越滾越大,也像順藤摸瓜,越摸越多。為什麼台灣貪污案難以控制在可接受的範圍內?除了制度原因,國人對貪污的接受度也是主因。
星港都能治貪腐

港、星若都可抑制貪污,足證同文同種台灣也做得到。但台灣多年肅貪成效不彰;馬第一任都快結束,幾乎每天高喊肅貪,貪官仍像老鼠,「野火燒不盡,媽媽生又生」。港、星政治經驗類似,都受過英國殖民統治,改變了漢人悠久的貪污文化,認為貪污是不能接受的。台灣1945年後被國民政府接管,日本殖民時的清廉政風,被貪腐失去大陸政權的國民政府擦乾抹淨,重新回復中國傳統政治文化,對貪污當理所當然地接受。
基於貪腐失去大陸的教訓,兩蔣威權統治時代嚴厲禁貪,雖然大貪不多,卻小貪不斷。李登輝當總統後,推行民主化,法治觀念抬頭,肅貪須先講究證據;又因為地方選舉頻仍,買票賄賂公然進行,使貪污在威權轉民主的灰色地帶橫行霸道,並在法律尚未完備的縫隙中鑽來鑽去,形成所謂的「黑金政治」。
華人社會普遍認為貪污是理所當然,是茶壺裡的波浪,甚至認為貪污是籠絡官員的工具。就像以前人認為廁所一定是臭的一樣,告訴他們進步國的廁所真的不臭時,沒有人相信。
民間竟認同貪污

百姓對貪污看法是:官一定貪,只要把行賄者的事辦好就好。這數千年的老想法,形成2008大選前民間流行的一句重傷民進黨的話:「國民黨執政收錢,會把你的事辦好;但民進黨執政收了錢,還不幫你辦事」。
這話的潛台詞就是:「你貪污可以,但要把事辦好」。民間對貪污如此認同,如此理所當然,怎不鼓勵貪污呢?
中國歷代帝王術也是。南北朝時有皇帝找蘇綽問統治術,蘇說讓官員貪污;等貪到民怨沸騰時再誅殺貪官;這樣民眾會對皇帝感恩戴德,認為皇上英明偉大。皇帝沒入貪官的財富,變成自己的財富,人民還感激萬狀,比皇帝親自聚斂民間財富聰明而安全。像這種政治文化怎麼肅貪?更別提為讓皇帝安心不斷貪污來求自保,表示自己心無大志,只求田問舍,無意篡位的很多故事了。
不在乎如何根絕

鼓勵貪污的一句名言是:「水清則無魚」,建議長官對下屬貪污視而不見。阿扁貪污被判刑,一些人就說國民黨貪污可以,為什麼阿扁不能貪?可見民間對貪污的接受度很大。
有這種文化,朝野官民都不在乎貪污,那貪污如何根絕?